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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改革的收益大于成本。

从1654年开始，英国议会通过了若干部涉及殖民地国际贸易的《通航法》，强化帝国对殖民地的商贸控制，比如禁止外国船只未经英国批准而与帝国的殖民地港口通航通商，要求欧洲大陆运往英国殖民地的货物必须经由英国港口、要求英国殖民地出口到其他国家的货物必须经由英国本土港口或指定港口等。这项安排又使邦联政府的负债增加了500万元。

大陆币的困境就是国家信用缺失所造成的。它将会成为我们联邦的强力黏合剂。在他担任财政部长期间，美国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了现代金融体系的建立，尽管它起步比荷兰和英国都要晚。设立专门的偿债基金（sinking fund），由国会安排固定拨款，专门用于还债。这些答案在一定时期靠遵循先例的普通法原则稳定了宪法关系，但到了另一段时期，当它们不再符合美国社会的精英共识之后，又会靠最高法院创制先例的权力而得到更新。

但如果没有盖乐庭所代表的共和党力量的制约，美国便可能变成一个行政和司法两权独大的英式法治行政国。但汉密尔顿认为这事关国家的信用和尊重契约的法治精神。征税最容易引起公众的反应，也最容易受到监督。

[65] 为了使偿债基金只为还债而存在，盖乐庭改革了汉密尔顿的偿债基金制度，强化了预算硬约束。这个银行于1782年1月开始运营，对于解决邦联政府的公共支出问题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由于它的章程要求它的营业活动不能抵触各州法律，它的成功与否有赖于各州的支持。比如，现代财政宪制中非常重要的公职人员工资制度，直到19世纪中后期才开始形成。[24]他的方案是将部分邦联债务折算成硬币价值，并分摊到各州，由各州主要通过5％的进口税来偿还。

[75]汉密尔顿最后提交意见，但他的意见是最长、最详细的。这种可能性引起了莫里斯和汉密尔顿等国家主义者的高度警觉，他们一方面强调革命债应当由超越各州的合众国来承担，另一方面又诉苦说合众国没有得到它为还债所必须享有的权力。

莫顿·凯勒教授很简明地概括了这个过程：汉密尔顿的财政计划通过一场很接地气的政治交易得到落实，这一交易与制宪会议本身所体现的接地气的妥协并无二致。麦迪逊把汉密尔顿所代表的联邦党人称为财政党（Fiscal Party）。[38]在宪法文本落到纸上那一刻，它的意义还处在有无之际、明灭之间。[43]有学者指出了英国首相威廉·皮特的财政政策对汉密尔顿的影响，包括英格兰银行的运作方式和财政大臣（Chancellor of Exchequer）的权力。

在1790年的一次传奇性的晚宴上，汉密尔顿同意杰弗逊和麦迪逊把新首都的地址选定在波多马克河畔某处，而麦迪逊则同意确保汉密尔顿的财政方案赢得国会同意。但当这些军官聚集在一个大谷仓里，而盖茨将军准备煽动兵变之时，华盛顿突然走进来，发表了一场催人泪下的演讲，暂时化解了危机。[59]欠债与富强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在汉密尔顿那里已经阐述得十分清楚了。这段历史后来被称为国家主义者、军人和公债持有人的共谋，或纽堡阴谋（Newburgh Conspiracy）。

《宪法》第6条规定：合众国政府于本宪法被批准之前所积欠之债务及所签订之条约，于本宪法通过后，具有和在邦联政府时同等的效力。然而，在建国之初，美国国父们要考虑的还不是这种精微细致的宪法解释问题，而是如何激活联邦政府的财政能力，使联邦政府不必像邦联时代的议会那样仰赖各州的供给。

此处仅举一例：Wayne C. Bartee and Alice Fleetwood Bar-tee, Litigating Morality: American Legal Thought and Its English Roots, Praeger, 1992, p. 11。汉密尔顿于次年一月中旬提交了这份后来被称为公共信用报告的文件，这被认为是美国财政史上最重要的官方文件。

有了它们，无论战时还是和平时期都可以落实稳妥的秩序。[4]革命的理论家熟悉英国《大宪章》以来逐渐形成的无代表，不纳税原则。美国是如何建构出（constituting）自己的财政权能的？其三，美国财政宪制的演进过程发生在制宪之后，是通过基于宪法文本的宪法行动和宪法解释而发生的，在此过程中宪法文本是如何被激活的？其间又发展出了什么样的不成文宪法？这种不成文宪法又是如何与宪法文本互动的？ 一、美国财政宪法的史前史：英国财税法治与美国革命 美国独立战争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视为一场纳税人的革命，它直接针对的是英国政府在北美殖民地征收的各种税。[39]这虽然是劝说人们接受一部新宪法的修辞，但的确包含着一定的真理。[68] 汉密尔顿十几岁就在商人那里当学徒，负责管账，他的这一经历对他后来的政治生涯有着深远的影响。[29]Bill White, Americas Fiscal Constitution: Its Triumph and Collapse, New York; PublicAffairs, 2014, p. 20. [30]Calvin H. Johnson, Righteous Anger at the Wicked States: The Meaning of the Founders Constituti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p. 1．正如这本书的书名所显示的那样，作者认为1787年制宪的主要动因是建国之父们对坏州的义愤。

但这种国家财政模式的弊端也显而易见，首先是人民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国家往往从纳税人那里索取甚多，而纳税人得到的只是基本的安全保障。由此可见，无代表，不征税原则其实很难在复杂的现代国家实现对政府收支的有效制约，尤其无法防止政府通过现代金融工具和金融市场来变相征税和转嫁负担。

其次是路易斯安娜收购（Louisiana Purchase），这一史上最大宗的不动产交易使美国国土面积瞬间扩大一倍。[10] 有学者将英国在美洲财税制度的转变归因于托利党上台后的威权体制，这种说法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没有注意到当时英国总体上的财政宪政模式实际上使得在美洲征税变得不可避免。

如果每一代政治家都推翻前人筑起的制度框架而重新来过，不成文宪法便无法形成。首先，他于1781年5月提议创设一个金融机构来接收存款，发行有货币作用的流通票据并发放贷款。

整个国家的货币金融体系都以国家信用作为基础，没有国家信用，一国发行的纸币便毫无价值。是他和其他国家主义者激活了美国联邦政府的造血功能，即财政汲取能力，使它成为一个有效的政府。[14] 尽管美洲人民拒绝无代表同意的征税，但却继承了英国的普通法法治传统。宪政首先关系到国家权力的确立与稳固，这是宪法的词源学意义建构之所在。

[73] 美国宪法中没有任何地方提到国家可以设立银行。[28]但邦联议会显然无法担此重任，仅仅是筹集为华盛顿的告别晚宴埋单的经费就花了它整整四个月的时间。

在美国宪法史上，这种通过牺牲而获得、通过放弃而拥有的事例非常多，包括马歇尔大法官在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中通过放弃一项司法管辖权而确立司法审查权的例子。或者可以说，债是把北美若干殖民地绑定成一个国家的纽带。

他写道：我认为宪法的基础在于：‘本宪法未授予合众国、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权力，保留给各州行使，或保留给人民行使之。汉密尔顿抓住了债的古典含义：法锁。

此前政府更像是一个公司，政府官员与公共服务使用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生意人和顾客之间的关系，收取办事费和拿回扣不是被法律禁止的腐败行为，而是普通法所认可的合法行为。他不仅负责安全保管和妥善调拨财政收入，还对若干政府岗位进行直接和断然的控制，其中包括：财务大臣（Lord High Treausurer） 、财务委员（当相关职能由委员会负责的时候）以及政府行政部门（executive government）。其一，国家只为特定且有限的目的而借债，这些目的包括：维护联邦统一、扩展领土和连接边疆（包括道路、运河、桥梁、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发动战争、化解经济危机。但拿破仑急需现金，所以法国又以每100元面值债券只卖78.5元的折扣价把这些债券卖给了一家荷兰银行及其英国合伙人巴林兄弟。

关于五分之三条款与美国建国初期奴隶问题之间的关系，请参阅George William Van Cleve, A Slaveholders Union: Slavery, Poli-tics, and the Constitution in the Early American Republic,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10，尤其是其中的第三章。尽管如此，这个问题已经引起相当多的美国人的重视，相应的制度变迁也在慢慢发生。

他曾经写道：国家要偿还债务的话，我只知道一种办法：‘支出必须少于收入。相反，这高贵的性格，恰是因为一种明智的、有益的忽视，才得以取自己的路径，达到了圆满。

[3]有学者敏锐地指出：美国革命的导火索是英国议会在殖民地强征新税的企图，因此税和抗税构成美国诞生的要素。第9款：……（7）除根据法律规定的拨款外，不得从国库提取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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